最近听闻陕西三原县柏社村是一个至今仍保留地坑窑的村落,被称为“天下地窑第一村”。以前多见到窑洞是依山而凿建,柏社村的窑洞是先知空地上挖个大方坑,再在坑的四壁上凿出窑洞,故而为“地坑窑”。这里的黄土厚实紧密,不易坍塌,便于建地坑窑。村子被形容为“闻声不见人,见树不见根”。如果不是亲见,还真想不到这该是怎样的情景。
说起“窑洞”这种建筑,在旧时中国北方乡间非常多见。陕北黄土高原上的标志性建筑就是窑洞,屡次出现在中国“西部片”当中。如今窑洞已式微,曾经的居住者多已搬出,住进砖瓦房。这种建筑物正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。我出生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也曾在陕北延安居住过一段时期的窑洞。虽然我对这段遥远的记忆并无印象,但是窑洞却成了我心里的一段挥之不去的情结。
村口是一个小小的娘娘庙,门前一棵古楸树,枝干很粗,浓荫蔽日。楸树是该村的主打树种。我们进村后果然看到许多楸树林立,笔直的树干顶着一头绿叶,有的地方已成为楸树林。村子里的居民竟然没有看见,只见到游人的身影。
如果你发现有一棵大树突然从大坑里冒出来,远望又见不到树根,那么此处就有地坑窑。当地人在挖地坑窑后在院子正中植树,目的为了遮荫生态功用,也为了当LOGO,让大家知道这里有户人家。
我对地坑窑的三个疑问随着深入的脚步迎刃而解。一是如何进入地坑窑?在我去之前还以为是通过梯子上下进出。但是我发现这地坑很深,走梯子不便于老人和孩子。当我顺着地坑窑周边走,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斜坡,连接着地道入口。地道有七八米甚至十几米长,走过一段黑黢黢的路才正式进入院子。
二是如果下大雨,雨水会不会把地坑窑淹了呢?聪明的地坑窑的修建者早已解决这个问题。在每一个窑院中间都会挖个排水口,雨水箍到院子里顺着排水口走了,不会造成水淹。
三是地坑窑上边砖头垒的小建筑做何用?原来这是排气孔或者烟囱。正好有户农家在做饭,炊烟就顺着砖头垒的烟囱飘走了。
目前柏社村有四五家地坑窑供参观。一个是当年习仲勋同志住过的地方;一个是以原生态示人的地坑窑;其余几个已开办成农家乐。
我们先来到村口第一家地坑窑,这院子建于1904年,已有一百多年历史。如今搞起来农家乐,有声有色。院子里彩旗飘飘,倍添气氛。院子四壁土墙上各凿出两孔窑洞,头一间是用作厨房,其余当作起居室,各有功用。一般来说,这些窑洞不是同一时期开凿的,会根据家中人口数量增加而增。
走进任意一间窑洞,会发现还是按照旧时模样来布置的:窗户是有木格子的,睡觉是在大炕上,墙上的挂画内容也停留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。恍然间,你就实现穿越了。现在这里依旧有人居住,多出来的几间就供游客吃饭、居住使用。
正是槐花飘香时节,农家主打槐花麦饭。老太太在院子里择槐花,厨房大锅里正炖着猪肉和土鸡。那味道真是诱人,古人说的“闻香下马”一点儿也不夸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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